【00Q】缓慢上升 哨兵！James Bond/ 向导！Q 05-06
有哨向的私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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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Q受伤了。
他被009放在床上的时候也没有醒过来，看起来形势不容乐观。医疗班从哨兵手上接过了昏迷着的Q，将他用精神屏障层层包裹起来，茧中的Q仿若一个脆弱的新生儿，面容在晃动的精神波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等到009退出医疗室后，白噪音的屏障门重新闭合了起来。特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室内，不由得停下脚步。刚才凭空消失的雄狮在医疗班离开后再次出现，仿佛没有注意到哨兵的试探，只是依旧垂头注视着床上苍白的男孩，终于，狮子的前爪穿透精神屏障，形体像流沙一般倾泻消失。
009决定在007回来前守口如瓶。
事实上007并没让他保守多长时间的秘密。第二天，当闲逛在MI6内部的009远远听到医疗班的负责人的抗议的时候，他就该猜到了。老套路，关闭白噪音门，冲破精神屏障，对007来说太过轻车熟路。然而对他看望军需官来说这些破坏措施似乎过于急切和隆重。刚刚从腥风血雨中回来的男人仿佛已经成功的让医疗组闭嘴，正静静地站在男孩的床边。
“最好不要靠太近。” 009靠在门边出声。
“009。”男人说道，目光短暂离开军需官，算是打了声招呼。
“恩，怎么说，你会体会到从未有过的被拒绝的挫败感，那还挺要命的，我是说，作为顶级的哨兵。”009耸耸肩。医疗部已经解开Q的精神屏障，现在笼罩在Q身上的按009看来是那天拒绝了他的Q的’精神体’。
007仿佛没有听到他这句话，男人的沉默让009觉得愚蠢。
试试。009听见自己无声的说道。这是封挑战书一般的提议。
007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
那一瞬间009觉得自己在和一只雄狮对视，他不由得将靠在墙上的脚落下，站稳身子。009简直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在和Bond对峙了，他不由得上身前倾。007轻轻抬高了下巴，视线里包含着不赞许的审视。就在下一个瞬间，流动的高墙在他们两个之间筑起，两个哨兵同一时间都瞟向床上的男孩。
“……别在这儿给我添麻烦。” 是Q的声音，依旧干涩，但是听起来有底气多了。“你们是小孩子打架么。”
哨兵们没有反驳，这个场景绝对可以称得上滑稽，两个毫无疑问比军需官年龄大的00级特工在小小的医务室里幼稚的拒绝再次正面朝向对方。
“那看看是谁躺在这里。”007开口。
屏蔽着007和009的高墙再次落下，这次将Q自己包裹起来，军需官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
“你躺在这里的次数可比我多多了。并且我也仅仅是睡眠不足而已。”Q的话尾依旧很轻，闭上眼睛。“现在先生们，请你们离开，让我再睡一小会儿。半个小时之后我们Q branch见。”
009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而007显然不打算这么做。009不由得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他看见007伸出手，手指探入Q的卷发之中，男孩闭着眼睛，没有丝毫的抗拒或者挣扎。
009的嘴忍不住半张开。它没有拒绝007，Q也没有。男人的手穿过精神屏障时没有丝毫阻碍。
随后——
那些覆盖在Q身上的精神丝逐渐散开，一部分消失在Q的身边，另一部分倾泻到007的脚边，聚形成那只狮子，不过这次稍小一点。
009被自己的认知震撼——Q在007面前解除了所有的精神屏蔽。
后面发生了什么009不知道。他被狮子撵出了医务室。这刚好，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大家好，我有一个爆炸性消息，007和我们的军需官搞上了。”
Q醒过来时看见两双冰蓝色的眼睛。
“还有5分钟。”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Double-O-Seven，你应该找一张床。” Q说。“即使从效率上考虑，躺在床上而不是趴在这里也会更利于提高精神恢复速度并为你接下来的外勤做准备。”这句话的话尾带着睡眠过后的哑，那些沙沙的甜度也许是007的错觉。
“4分25秒。”
Q不说话了，他瞪了男人一眼，然而显然那不具有什么攻击力，如那双绿眼睛能不先躲闪一下的话。
“我在休息，”007说。“在这里，和你。”
大概军需官宝贵的睡眠时间又被占用了30秒，Q再次闭上眼睛。
“……可我不是你的向导。”
该死。他不应该说那个’可’字的，Q想。
男人没有说话，或许是轻笑了一声。腹部极轻的触感让Q在睡意和清醒的自我唾弃之间徘徊，然后他听到了生物从喉咙里传来的呼噜声，是那只狮子，此刻正半趴在Q的身上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垂下头颅轻轻磨蹭着Q的腹部，这个形态的雄狮和攻击性完全挂不上边，只是一只在撒娇的大猫。
Q忍不住叹了口气。
“谢谢。”Q说。“我是说不要再出现任何一次用你自己的命冒险的事了。”
“我的命每天都被悬在那儿，一样的。”
不，Q听见自己嘶吼道，这不一样。
只有007，只有James Bond这个疯子才会在任务中尝试通过Q和他用于通讯的精神网络从几千公里外把自己的精神体扔过来，多亏R建的精神屏障够厚，回荡的精神波才聚型成雄狮，如果没成功呢？Q躺在医务室里的一整个晚上都被这个想法所控制，如果没成功，突然抽离精神倒下的特工会死在几颗子弹之下？因为一个与他毫无关联的向导而亡命？精神体被抽离之后的哨兵们脆弱的难以想象。
Q可以引领许多哨兵，却害怕自己无法承受James Bond的猝然离开或出现。Q比自己想象的要脆弱，他不由得因为那灵魂的重量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这世界上并不只是只有你一个00级特工，我可以接受其他哨兵的安抚。”
Q痛恨安抚这个词，它让他作为一个本应引领哨兵却被反过来安慰的向导显得脆弱而无能。
“可你只接受这一个。”男人说，强调的意味很弱，然而并不难被捕捉。
Q沉默，现在并不是一个与男人争论的好时候，他浑身都叫嚣着接触，拥抱，安抚和睡眠。雄狮的轻触让他不可抑制的发出喟叹。
他需要这个。
007在Q再次出声前起身离开。
06
Q其实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Q从医务室的床上起来，看到自己的’精神体’铺在自己的身上，叹了口气，他挥了挥手让它们散掉。他痛恨自己这摊烂泥一样的精神体。对的，军需官Q，Q branch最高长官，MI6目前最顶级的向导，没有可以具形的精神体。他的精神体就像是一滩散沙，抓不住也无法黏合。他无法像其他支援官那样安定而可靠的盘踞在一个哨兵的思维中，一但他离得过近，哨兵们对他的冲击就会让他那一盘散沙变得奇形怪状，他的精神体甚至可以被一阵精神波吹散。
这件事还是在Q十几岁的时候知道的。Q原先从不认为这是个缺陷，他在年幼的时候常在自己的思维力搭起沙堡，并认为那建物坚不可摧，那堡垒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让那时的Q十分高兴，他甚至把堡垒叫做自己的外号。可是当他第一次碰到一个想要与之结合的哨兵时，年轻人躁动的精神波一秒就摧毁了他的堡垒，Q的精神体在他自己脑中分崩离析，从他的思维的每一个缝隙中流失，消散，随之接近消失的是他的呼吸和意识，等到Q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三天后了。
睁眼时看到的白色与这时无疑，年幼的哨兵被带走关在白噪音室里，Q再也没有见过他。那之后Q拿着自己导师签了字的文件就从塔里退学了。
Q拿起角落里的外套，套上一边袖子是还有些眩晕，他稳了稳脚步，走出医务室。
从精神体第一次被哨兵’摧毁’的时候，Q就醒悟到，在这个需要与别人紧紧相连的世界里，他将永远散落四处，他将无法保有自我，他将永远破碎。
这没什么。他仍是他，他仍可以活下去。
MI6找上他的时候，他活的与普通人无疑。他在普通的大学里上着计算机的课程，教室里交谈音微小却嘈杂。正在上课的Q不由得怔住了，后背刺入的视线令他呼吸一滞，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像以前一样拜托那审问一般的试探，却发现无法摆脱那注视。
一只猫头鹰正盯着他看。
那是M的精神体，当然Q是后来才知道的。只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模一样的两只猫头鹰在他思维中对峙着。
在之后的一系列就与现在的Q息息相关了。他拿到关于自己的精神评价报告，因为多年在普通社会生活中嘈杂的环境逼迫着他形成了极强的精神屏蔽的能力，同样高到惊人的精神敏感度，在稳定性那条上，是手写的笔记，极度的不稳定性被人划掉了，下面是一行力度适中的字，“极高的灵活性”。
M扶着他的肩膀，对他说“You can be anything.”
所以他接受一切，渗入一切，成为一切，成为引导，成为方向，成为保护网。
Q在MI6重建自己，也在MI6摧毁自己。
——没有比每一次支援更能让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破碎的了。
“永远破碎，永远散落四处。”
这句话其实已经好久没在Q脑海中响起了，他走到了Q branch的门口，在门缓慢打开的时候，一只小猎犬的脑袋贴在了他的小腿上，他看向它，淡淡笑起来。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