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留作明日尸骨

短暂沉重

即使见过太多人紧闭双眸随着棺木沉入泥土。

即使已经在无数个夜晚与清晨将主赞颂,即使以为在每日无限接近神的永恒中,可以接受似乎更加平静的死亡。即使死亡对人来说似是一种解脱,他终将回到主的身边,回到天堂。

可是。

科罗雷多不禁久久凝视窗外的喷泉,他看白色的窗帘和衣角,他看跳跃的野兔和逃开的猫,他看展翅的飞鸟半透光的羽翼,他看落日的晚霞,看到红紫的晚霞点燃白色的帷幔,他也看钢琴,直到黑白的琴键烙印在他的眼底。

银制刀叉经常在他的餐盘上停驻良久,一卷卷宗的页脚也很少全得到他指尖的青睐,总有一页会被他指尖浸湿,或因此变得褶皱。

他不禁思考起来我在为谁祈祷,我又在祈祷什么。

让主将莫扎特归还于我么?


尘归尘,土归土。

莫扎特是光,他是音乐,他不必归于沉寂,他的灵魂将永远被世人歌唱。

而沃尔夫冈是他的尘和土,是主降临给他的罪罚和救赎。


遥长而空旷的走廊尽头,衣袍与地毯摩擦的声音胜过了夜晚的轻叹,门在科洛雷多的身后关闭,将月光洒满的室内挤压成一个遥远的平面,红衣遮盖了琴键,似有一道白色的影子现身在架起了钢琴的卧室。


城堡被音乐声环绕拥抱。


沃尔夫冈的嘴唇将永远被科罗雷多的思念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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