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留作明日尸骨

在大理


我躺在那里,经历的是最漫长而缓慢的一次下沉。
缓慢下沉的感觉很好形容,很多例子都能点的明白。譬如浮冰融化,譬如海面上升,譬如岩石消融,譬如川流侵袭河道。
一切正在发生这一事实在我头脑中无比冷彻,却又难以让人发现。
风引开帘子,山迫近窗前。日月星河不知多少年从山落的肩缝中升落,无数山脚的居民死去,新生的脉搏再次化为尘土,人烟堆攒成岩层,山的肌理却从未被烟雾泡的褶皱。鸟鸣微弱,鲜有人声,我的躯干是烟波方圆中唯一的声源。躺着的我丢掉咽喉唇舌,无意抵抗,与山峦共枕于天地,腹部的起伏一点点将我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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